
廖小艳微店
没错,24岁,“负婆”。不过请注意,是负债的“负”!
她叫廖小艳,普普通通一本科生。大学毕业后的这两年时间里,干过房地产,目前在南宁开了家小店,还搭着做起了保险。这或许在不少人看来,有点不务正业的味道。但这里老实讲,还真值得一聊。
说起自己为什么走上了创业这条不归路,小艳很直白:“不知道该怎么说,但是我不想上班这个是真的,不想规规矩矩的。”到底有多不愿意被那些规规矩矩束缚?撇开一家人都在浙江做饰品出口不说,就为着不被规矩的工作困住,她只身跑来南宁,就带着跟家里人拿的几万块钱。另外,还有一点,激励着她当起了老板娘。“在公司做事,老板叫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。遇到困难时,想办法的那个人永远只会是老板而不是我,我只是那个跟着做的人。”兴许是骨子里的不甘心,总之,她创业了。
一年多的时间,“虽然说花得很大,但现在我还是在负债当中。”这里她所说的“花得很大”,换一种说法,那就是进账出账的数额大了。“原来在南宁一个月的开销可能就2000多块,现在达到了七八千甚至上万。”再拿这么个例子。前些日子,小艳盘下了一40㎡的新店铺,转让费12万加上每月6000多的租金、押一付三等等,差不多就要了十几万。如果不是富二代、官二代等等各种二代,可以想象,有多少个年仅24岁、刚毕业两年的小姑娘可以一次性付款。除了能支付得起高额的开销外,除了给自己买了1万多块钱保险外,“其他都没有了,没有任何的存款。”因此,年纪轻轻的她,光明正大地成了“负婆”。
读到这里,估计有人要嗤之以鼻了。这创业嘛,谁人不是亏着开始的。但既然是要写出来,那怎么也得是成功案例。通俗地说,那就是赚了钱的人。但小艳不这么想。她以为,创业不意味着赚钱,但却意味着成长。从原来只是个纯粹跑腿的人,到如今任何问题都得自己处理。而一旦解决了,收获就不一样。“这不是钱的问题。”再转念想,自己一24岁的年轻人,“就算我负债了10万快,我就不相信这辈子连个10万块都还不起。”再说了,虽然没有存下什么钱,“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,我开销的也是我自己赚回来的。”
小艳妈常说,“女孩子胆子这么大干什么。”嘿,就为着她的大胆,必须点赞。
喧宾夺主的卖点
坦白从宽。其实,小艳最开始经营的不是化妆品,而是丝巾和饰品。她的想法是把后两者做成贸易出口。然而,目前现实的情况是,“在收支这一块,现在整个店铺赚钱的主要是护肤品。”
这事,得从最开始说起。2013年,小艳辞掉所有的工作,拿着手头仅有的七万原始资金,开起了她的小店。那时候,主营的还是丝巾和饰品。“(化妆品)甚至可以说是不用我的钱。”而她,纯粹因为身边有朋友做护肤品,才跟咱这行搭上了关系。按照她的回忆,“我只是把它(护肤品)放在我的店里卖,不收取租金,卖多少就给多少钱,我从中赚点差价。”
刚开始散卖时,小艳对这护肤品心里也没有多大的底。因此,她特别留心地去了解了每一个顾客的使用效果。据她介绍,这一系列护肤品都是由一老中医研发。虽不是大品牌,但却是纯中药天然现熬,“效果确实是非常好。”自然,口碑也出来了。再加上每月固定有一两万的销售额,“知道这里大概一个月能走几万块的货时,我就决定自己订货了。”
不得不说的是,大学的行政管理专业似乎对小艳的丝巾、饰品乃至化妆品等,没有任何帮助。就拿丝巾来说,“我只知道怎么卖、知道它的成分和比例等等。”刚开始,她只能跟着朋友学,包括每一款产品适合什么样的人群、肤质等等。甚至于,得让顾客拍下照片再转头问问朋友的推荐和意见。然而,靠着一边卖一边熟悉的节奏,现在的她俨然成了一个专业人士。
当初决定自己订货时,小艳也考虑了产品的质量问题。因为光有顾客的反馈意见,还是远远不够的。因此,她将整套护肤品送到南宁检验检疫局。作为化妆品最常规的检测项目,铅和汞的检测结果让小艳心里有了谱。“我的这个产品没有。即使有,也是非常非常低的。”按照她的说法,甚至于,连当地检验检疫局的相关人员都对这一结果感到非常惊讶。
也许又有人要说,这只不过是个没品牌、没名气的杂牌护肤品,甚至于还能说成是没牌儿的东西,犯得着在这儿大篇幅打广告?小艳不经意间提到,曾有几家深圳的化妆品企业要拿300万买下这一系列配方。但最终交易没有达成,理由在于:一旦做成品牌,这一凭借人工现熬中草药的品牌就意味着将可能添加其他成分,从而满足销量的增长。再者,该系列产品保质期并没有常规的三年,而是仅仅一年期限。一旦订单太大、压货太多,将不能再销售。
总而言之,原来仅仅只是搭着卖化妆品的她,竟成了厂家代理商,甚至于“批发零售一起做。”原来每月仅贡献一两万的化妆品,却以5万的整体销售状况成了店的摇钱树。虽然这些数字,在不少人看来实在有点小题大做。但在小艳这儿,却意义非凡。因为,怎么也称得上创业第一桶金。
冒着拉黑做广告
正因为产品没品牌、没名气,小艳最初只得“自己动手丰衣足食”,朋友圈、好友圈等等各种“圈”成了她的渠道。在QQ空间、微信里,每每看到她刷屏的节奏完全不用好奇。拿她自己的话来说,“有时候一天可以发十条。”
都说微博死于营销,这微信也怕步其后尘。再来,被微博营销过了的人,也早已反感了各种微信广告。对于这一点,小艳心里很清楚,“刚开始的时候,我都不好意思发这些信息。”曾经就有朋友警告过小艳,要是再这么下去直接拉黑。当然,这不过一句玩笑话,朋友也并没有就此绝交。然而,话里却着实透出了借朋友圈卖广告的风险。
但后来,行情转了。“如果是真有需要的人,那么她会感激你的;如果没这个需要,那么她反感也是肯定的。”给自己心态做了调整的小艳,后来竟慢慢发现了一个转变。有时候她没有定期推送信息和图片时,朋友们反倒追问:“为什么你总是这么懒?”
这样的转变在给了小艳鼓舞的同时,也让她意识到需要一个统一的推送平台。事实上,去年一开始创业小艳就琢磨起了微店。通过微店将产品信息、功效、说明等等统一推送。“如果是一个人一个人的话,工程量会非常非常大。”虽然她表态,微店的主要作用在于宣导,而非销售。但微店支付也不失为一种好的付款方式。在小艳的朋友圈中,就有这样的懒人:即使就在南宁,也懒得到实体店取货,更懒得到银行转账。小艳的“懒人策略”是,直接微店下单、同城发货。但要说明的一点,一般走这条道的都是她自己的当地朋友。关系足够亲密、信任的,更省事儿点,支付宝转账。接着再来条短信,就相当于直接下单。而外地的订单,则更多地通过银行转账。
前不久,在朋友的强烈要求下,小艳又把网店给开了起来。因为微店的信息接收和支付都依赖两个前提条件。必须通过移动终端、必须是微信用户。但朋友的说法是,“总不能老是光顾微店吧,要是正上着网呢怎么办?”虽然网店意味着更多的流量,但在小艳的眼里,有点分身乏术的味道。一来有实体店,二来有微店,甚至于有些时候QQ都能成为订单通道,而网店要求拿出更多的时间守在旁边关注,“我一个人操作不过来。”曾经就发生了这么个事情。有朋友在网店上下单了五天,竟没收到一丁点儿发货、缺货或者订单有误等信息。最后逼得朋友急了,直接打电话问问情况。直到这时候,小艳才后知后觉。
对于不同渠道的顾客,小艳也稍微摸出了点门道。通过QQ下单的,更多是同学、老师、老乡等一类,即一帮“老友”;毕了业所结识的朋友们,则更多倾向于微信。当然,这也跟微信出现的时间节点有关;而那些没有添加微信、相对而言信任度还不够大,又不在同一城市的,网店也不失为一种支付。总之,实体店、微店、网店,喜欢哪种任君选择!
小艳对自己的这几条“腿”是这么理解的:更多的精力放在添加微信、朋友圈。实体店以一个实实在在的存在,用于展示陈列和仓库;微店和网店更多起着宣传窗口等辅助功能,是否直接下订单全看顾客喜好。
乍一看,似乎听平淡无奇,不也就那么回事。然而,细想想,这和大家伙一直在喊着的“O2O”是不是有点孪生的赶脚?窃以为,这也是小艳的创业经历之所以入选榜单的理由之一。
丢了小的,实则赢了大的
走的是朋友圈路线,又是这不知名的牌子,即使自己曾拿着整套产品到广西检验检疫局“验明正身”,但涂涂抹抹在脸上的东西还是不免让人有些担忧。再说说这价格,平均一个单品的价格在180块左右,最便宜的也得花个七八十。按照这样的价格,怎么也能算得上是中档。伤了脸不说,这钱要打了水漂还真有点心疼。
事实上,在小艳这儿的顾客,一套护肤品下来消费个一两千都不是什么稀奇事。但倘若是能在她这儿仅仅花个一千的价钱,却又看到实实在在的效果,不说花钱了心疼,反倒有点赚了的小窃喜。至于这个效果,小艳坦言:“这个不能很保证地告诉她们,毕竟每个人对护肤品的吸收程度不一样。”对此,她给的支招是,使用后在某个固定的时间比如每周日,给自己拍张照最后进行对比。在小艳的空间和微信里,并不少见这样的对比图。她透露,这些都是征得对方意见而发出来的照片。“把她们的对比照片发上去给其他人看,客人用的效果会比我说的话要有价值得多。”要是再有人疑惑顾虑,小艳的做法就直截了当了:请对方带着产品到当地的检验检疫局,而所有的检查费用由小艳承担。
“我可能会比其他人更大胆一点。”这是小艳的原话,“因为我用了一种月结的方式。”她解释道,倘若是自己的朋友A再介绍朋友B过来,而后者不敢用或者想用又嫌贵。“只要我的朋友(A)是信得过的人,那(B)可以拿回家试用一个月。效果好,那再转账打钱;效果不好,那也就算了。”身边的朋友有说小艳大胆的,有说她傻的,但她就信了这句话,“我觉得世界上还是好人多。”实际上,月结的方式并没有让小艳被骗。因为基本就没有人拖欠,大概一个星期左右时间就已经结清了货款。要是量稍微大点的单,到月末了也都主动“交粮”。更为夸张的是,月结的方式最终变了样。不再是小艳给顾客赊账,竟成了顾客到她这儿存款的方式。“我这边就有几个客人是这样的,她会先把钱打给我,花了多少让我直接在里面扣,还剩下多少发个信息过去就好了。”
前面还提到,小艳现在是批发和零售兼顾,除了在南宁的这家实体店外,在广西、湖南、浙江等地发展出了代理商,还有甚多走量不够但却需求不减的小代理商们。对于这些代理商们,小艳的做法是,直接以出厂价卖出再让其在自己的圈子里零售,后者从中赚取差价。甚而至于,连发货、物流等都由小艳自己承担。这里,小艳明确要求的一点是,不能人为地抬高零售价格扰乱市场,而是严格按照统一价格销售。“因为毕竟走的是朋友圈,不能为了赚钱把朋友都给骗了。”据采访中的透露,倘若是直接自己卖产品,能赚个半价的利润;然而,“走量的话,赚得就很少很少。可能就在出厂价上加个五块、十块。”但她却乐意着这么干。“把大的利益给朋友,毕竟所有的客户都是她们的,也相当于她们是在帮我。”说完,她笑了笑。
对于化妆品,小艳的想法是将其商标拿下,做成一个本土的小品牌。这里,估计又有人要笑了:你这小姑娘以为品牌就那么好做?然而,若按照她的玩法,将线上线下、朋友圈与陌生人、本地与外地等等因素,用一种新的招式切入市场。而她的顾客,甚至于可以说是她的朋友们,以平方甚至N次方的速度繁衍着。这对于目前在囧途的本土化妆品们,不该有所触动和启发?
码完了这洋洋洒洒的四千余字,却似乎总有没说完的话。也许是她的勇气,也许是她的简单,也许是她的智慧。24岁的小艳,在财务上她是个负数;然而,在精神上,她是富有的人,之一。